短鲷的故事

市场上林林总总的鱼类中,如果说有一种鱼非要经过仔细搜寻才能找到的话,那就非南美短鲷莫属了。这类鱼繁殖量小,价钱偏高,体色也不鲜艳,名字也不讨喜,怎么看都象是冷门鱼,可是翻开大百科南美短鲷专辑,那一帧帧美得弦目的照片,一段段津津有味的解说,又似乎暗示着它们光明的未来。到台湾鱼友的网站[热带水潮]逛逛,也发现饲养短鲷的版面人气最旺。空穴无风这句古训告诉我,要想揭开谜底,只有亲身养过才会明了。

今年六月我开始留意短鲷了,找遍本城,只在一个水草展示缸里养着一条雄性红尾阿卡西,果然是体表泛光,威武不凡。可惜是非卖品。那就让它去打光棍吧。一车坐到广州,找啊找,清平,十三甫,终于在十三甫的一条横街上发现了两家短鲷的天堂。这两家店有个共同点:言必称进口,价动辄过百。给人的感觉是直逼七彩之光芒。也有稍大众化的如花面凤凰,荷兰凤凰,可咱们是为了一尝其中的真味啊,千选万选后,在其中一家买了一对黄金和一对凤尾,这家喜欢卖成鱼,而且成对的,似乎不怕别人养出小鱼来~~,只是品种稍欠。在另一家里,我对着一缸写着野生酋长的幼鱼出了神,这群丑小鸭真的会变成天鹅吗。只是三厘米的小鱼竟也开出每条60元的天价。尝试杀价时,店主不屑一顾的说道[我还不想卖呢,等养到他们一出色,根本就不是这个价钱了,这可是巴西进口的野生种……]野生这两个字深深的抓住了我,试问我们现在养的鱼又有多少条是野生的呢,大概只有小精灵吧。精挑了五条小酋长,和一份期待回到了小城。

黄金和凤尾放进了大草缸,已经是成鱼了,应该会照顾自己了吧,我想。接着的事就不妙了,每次喂食时,总也看不到他们抢食的身影,他们似乎有不吃嗟来之食的风范,有时在草丛里发现它们的身影,肚子无一例外的饿得扁扁的。当时我想总会好起来的吧,哪有不吃腥的猫,哪有能抗得住饥饿的动物,可是它们就是无动于衷,只要有人影出现,它们就铁定的躲得无影无踪。害得我每次喂食都要急急忙忙的撒走。可是它们还是越来越瘦,肚子扁得象刀片一样薄。接着在我的大缸里发生了一起意外,我为了杀灭水螅提高水温过了火,所有的鱼都殒落了。也包括它们。

酋长放在一个60cm的小缸里,缸里种满了铁皇冠,水榕,还有一根沉木,灯光用得比较暗,只是一支20W的nec光管。这是一个南美风格的沉木造景缸,配上酋长……只可以说是绝配~。因为没有掺杂其它的鱼类,投喂下去的饲料有充分的时间给怕羞的它们吃完,只要它们肯吃,唉。我始终没有办法用活饵来喂它们,虽然有冰冻红虫卖,不过太脏了,之前喂其它的鱼时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喂酋长我是用sera浮水细颗粒饲料和sera干燥丰年虫还是薄片交替着喂,一开始干燥丰年虫最能吸引酋长的兴趣,总是吞了吐,吐了再吞,直到把丰年虫磨碎,也不知道究竟吃下去没有。其它的饲料它们只是浅尝辄止,抛在一边。我想,豁出去了,我就要看看你们有多顽固,如果连幼鱼也不能驯饵,那也崩养了。每天两次,一半丰年虫一半颗粒,撒下去就走人。就这样过了三个月,它们开始分化,有两条的体型开始长大,有两条基本维持原状,有一条还变小了,瘦得成了大头鱼。体型长大的那两条鱼开始不大怕人,经常在我观察草缸时忽哧一声从沉木后面窜出来警惕的看着我,有时真能吓我一跳,看一会儿后又忽的不见了身影。其中有一条的嘴角下方出现了一抹红晕,在暗淡的水草衬映下美极了,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红嘴。红嘴身上那条黑色纵纹开始明显加深,而且它老是撑开背鳍威吓其它的酋长。其它的酋长在它的淫威下只有忍气吞声,过着非人的生活,投下去的饲料,只有当红嘴吃饱后,其它的酋长才敢上去拖,不过它们对饲料的接受程度仍然不理想,要吞吞吞吐吐多次,而且如果我在近距离观察时,其它的几条酋长仍然很容易受惊,即使食物漂到嘴边也不肯出来碰。忘了说了,在这几个月中,铁皇冠长得很快,郁郁葱葱的有很多新叶发了出来,也许是太多叶子的缘故吧,让短鲷老有地方躲藏。水草无形中成了阻缓人鱼沟通的障碍。到这个月,买回酋长已经四个月了,因为要过冬的缘故,我把一些最心爱的水草集中在一起,种在另一个60cm的缸里加温过冬,当然请了这四条酋长乔迁新居。在新缸里,水草较疏落,光线也比以前强,酋长也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
红嘴和一条雌鱼确定了恋爱关系,它身上的体色……该怎么形容呢,随时会变的。遇到另外雄鱼时,黑色会加深,背鳍和臀鳍竖得象箭猪,那几根鱼刺剑拨驽张,然后呼一声就冲上去了,而和她的伴侣在一起时,就温柔的侧着身象在跳舞,腹鳍和尾鳍都在波动,似乎在表达那种骓以言传的兴奋,这时候的体色是弦目的,发出交织着青蓝色的金属光芒。而雌鱼身上的色彩也会骤然加深来回应! 短鲷!短鲷!真是一种另类的精灵,对它们来说,永远有比进食更重要的事情要干。维护领土只为了做鱼的尊严.充满个性,极端敏感,但愿有一天我能够听懂它们!